“行了,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平头男说,他似是怜悯又似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大概看在他长得嫩,眼神清澈一脸涉世未深的份上提醒了句,“交朋友前问清楚。”

    说完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拎着一堆空纸袋离开了。

    行吧,就当是对他长相气质的赞美了。

    扶乐哭笑不得之余,又对平头男的话产生了一丝困惑。

    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为什么经理要叫人“离他远点”?

    他偷偷抬眼望了叶时瑾一眼,后者依旧一脸平静,夹着只馄饨慢慢往口中送。

    扶乐捧着锅轻手轻脚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正准备去厨房把锅洗了,眼角余光便瞥见叶时瑾身形微晃扑到床边,不等将手中的碗放下,低头一口呕了出来。

    他吓了一跳,连忙冲进房里,叶时瑾捣着嘴,未曾消化的馄饨和汤水顺着手腕一路往下淌,他蹙着点眉心,神色与其说痛苦不如是厌倦,半阖着眼摸索着把碗推到床头柜上。

    得亏扶乐跑得快,正好将摇摇欲坠的碗扶住,他眼疾手快把边上的纸篓拖过来,接住叶时瑾又一口秽物,无措地去拍他的脊背。

    扶乐能感觉到对方突出的脊柱在自己掌心下一抽一抽地颤抖,有些摸不准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发烧吗?可刚刚还好好的啊。

    叶时瑾几乎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最后干呕的时候连身体都撑不住,整个人往下折。

    扶乐在旁边扶着他,胆战心惊看他搜肠刮肚地吐,最后连干呕的力气都没了,只一个劲发颤。

    他等了一会,小声问:“还想吐吗?起来好不好?”

    好半晌没等到回应,扶乐又更小声地问了一遍:“起来好不好?”

    这才见叶时瑾微微点了点头。

    扶乐搀着他让他靠回床头,叶时瑾的额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湿漉漉地贴在颊上。他面色是纸样的白,眼周又仿佛搽了胭脂似的红,睫毛被沁出的泪水洇湿,一绺一绺地粘在一起,颤动时在眼下留出一片水迹。

    他勉强睁眼去看扶乐,没能说得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