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欲辩驳,欲澄清,话到嘴边又咽下。

    明明他是知道的吧?知道她不是真正的魏芷嫄?不然她怎么不懂“飞星”是何物?不然她怎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言辞?

    然而,他依旧选择,将她当作魏府里那位娇养的千金。

    他问:“你细瞧瞧这城里,还有何处是想去的?”

    满城璀璨不过虚妄。

    她再无意留恋:“没有。我想回去了。”

    圣熙帝未觉察她的不对劲,应允了,一行人开始往塔下走。

    飞星塔的台阶修得又高又陡,魏贵妃走在圣熙帝的身后,看到前面众人拥簇着他,唯恐他有个什么闪失,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还是离他很远、离这个时代很远。

    忍冬看她抓紧栏杆,眼中隐约透着水色,悄声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她低下眼睛摇头:“没怎么,困了。”

    怎么会没事?塔中的灯烛虽不够明亮,但忍冬还是能听出那压在声音下的哽咽:“奴婢时刻就在娘娘身边。”

    一个心神恍惚的人,高陡的楼梯成为潜在的危险。

    连她自己都记不清那是如何发生的了,或许是踩空了一脚,又或许是被绊住了裙角……

    “娘娘!”

    惊慌的忍冬抓住过她的衣裳,终究没能挽住往楼下摔去的她。

    明明暗暗的光飞掠,她心凉如止水,却在发现摔进圣熙帝怀里的时候后知后觉,鼻子发起酸,眼中泛起了潮。

    圣熙帝半跪在地上,紧张地拢住她:“可有哪里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