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媞低着头扯了会儿袖子,“好吧。”

    闲庭作画,一晃夕暮。

    云媞一直以为自己和郁辞的缘分就只有幼时的西楼梨花树,却不知道在那之后,自己就被他给惦记上了。

    朗月高悬,郁辞带她去了太液池。

    月下池水皎洁映月色,波光粼粼。周边有一棵梨花树,树下是一块干净的小石头。小石头不远处的后边还有一处高高的假山,上面有地方可以坐。

    郁辞带她去假山上坐着,他宽大的披风盖在身上,云媞暖暖地窝在他怀里,本以为是来赏月的,没想到他忽然问,“黛黛,你还记得那里吗?”

    他这话问的古怪,云媞不解地仰头看了他一眼,“怎么?”

    郁辞垂目理着她鬓发,眉眼在月下格外温柔清远,“太奶奶故去那晚,你在这里哭了一整夜。”

    云媞愣了一会儿,经他提及,她才恍然想起那么远的事情。

    那一夜也像今晚,天边无云,月亮干净地挂在远山。小姑娘白衣素衫,一个人坐在那边梨花树下的小石头上,伤心地哭了一整夜。

    她孤身在这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郁辞如今想来仍是心口泛疼。

    “那时候,我就在这里,我在这里陪着你。”

    云媞诧异地坐了起来,转过身看着他。盖在身上的披风滑下来,郁辞帮她拢好,抚了抚她的脸。

    “你竟然在……”

    “是,我很想过去陪你,想安慰你。可我那个时候护不了你,也就不敢去招惹你。”郁辞嗓音低沉沉的,目光遥远,云媞心底一阵阵地暖意酥麻,她靠过去搂住他的腰,贴在他怀里。

    她鼻尖酸酸的,“原来殿下那个时候就惦记我了。”

    郁辞低头脸颊贴着她发顶,笑着默认,“可惜平阳郡主是个榆木脑袋,一点也不知道我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