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楚家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切,说什么一心只为大齐,实则还不是要做一个乱臣贼子!”宫望气急败下地站在殿下叫骂,萧平阳坐在御案前,闻声只微微勾起唇角,露出轻嘲的弧度。

    “舅舅难道没有听说吗,他们楚家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萧平阳看着宫望轻声说道:“如今看来,真正的乱臣贼子恐怕是我们。”

    宫望嘴里的话一噎,盯着萧平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萧平阳疲倦地看着眼前随意堆叠的奏章,眉宇间隐隐有解脱之意。

    忽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古怪地笑道:“江奕是否尚且在城中?”

    宫望不明觉厉的点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萧平阳不似往常,反倒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萧平阳勾起唇角,对着一侧的内侍吩咐道:“宣江奕入宫,本宫有话要同他说。”

    内侍立马照做下去了。

    宫望看着眼下行事有些陌生的萧平阳,忍不住张嘴想要说话,却被萧平阳打断了,“舅舅且先下去吧,本宫想去瞧一瞧父皇。”

    无奈宫望只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行了一礼后便出宫了。

    如今皇后借着老毛病犯了的源头也不去照顾皇帝了,每日里只叫个太医去请脉,灌点汤药拖着时间罢了。

    萧平阳到的时候,宫人皆是惶然望着他,纷纷伏地请安。

    萧平阳也不开口叫他们起来,擦着他们走过,来到皇帝病榻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皇帝眼下是清醒的,看到许久未见的三子,皇帝怒目圆睁,呜呜咽咽地想要说话,却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所幸萧平阳也不是很想听他说话,自顾自地在皇帝身边坐下,盯着他的瘦削凹陷的脸颊说道:“父皇病了这么些日子,朝中臣子每日都有人委婉询问儿臣父皇是否还健在。”

    听到萧平阳的话,皇帝怒火攻心,脖子拼命挺直,想向上挺起,最终却只能无力地砸回枕头上。

    看到皇帝动作,萧平阳无动无衷地望着他,“父皇总是说最喜欢的便是母妃和儿臣了,可是儿臣却觉得父皇最爱的是那张冷冰冰的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