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淡了些,跟来的画绣也有了心思挖苦:“还有拉撒吧!”

    小丫头当着人家面子说这话到底有些不妥,陆行鸯刚想帮她圆回去,面前的陆行规已经自己笑着点了点头:“没说出来怕你们两个小姑娘觉得恶心。”

    他这样直白,示意陆行鸯随他走近些,来到陆铭的床前喊他醒来:“阿爹,行鸯来了!”

    陆铭听闻眼皮动了动,只不做声。

    陆行鸯看他这幅样子,知道他已经醒来了,只是不想理她,她还没开口,陆行规就已经加重了声音:“行鸯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你若不见下次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语气竟有些不悦。

    这一说,果然见陆铭睁开了眼睛,眼珠转了一圈,见到陆行鸯又骨碌碌转了回去,喉中溢出一声嗤笑:“咱们陆掌柜竟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真是不容易!”

    陆行鸯便诚恳地点头应和:“是挺不容易的,三叔好!”

    陆铭一听,睁大了眼睛,室内昏暗,他的表情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忽然可怖,咧开嘴说话时露出了掉得还有六七颗的牙齿:

    “陆行鸯,我现在这样瘫在床上,可是也有你一份功劳的!当年要不是你使绊子,我至于气成如今这副德行!”

    他说的愤恨极了,要不是行动不便,陆行鸯都担心下一刻他会跳起来揍她。

    “你那病,早几年就已经有了吧?”陆行鸯笑着望了一下陆行规,按后者的面色来看是默认了。

    这两人前两年就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搁在一起老的不慈小的不孝,现在依然不指望他们能冰释前嫌,陆行规眼见两人又要杠上,忙侧身挡住了陆行鸯的视线,对着陆铭说:“阿爹没什么要说的那就继续睡,我和行鸯先走了。”

    陆行鸯被他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只好盯着他衣袍上的袖纹细瞧。这对父子暗中不知较着什么劲,屋中只听得陆铭重重的喘气声,良久,他沉沉叹了一口气:

    “行规,先前不是说这丫头帮你开了一间玉石铺子吗?你好好干,爹也帮不了你什么。”

    陆行规点了点头,回头让陆行鸯先出了门,在正厅等他,自己去将开着的窗户关小一点,虚虚掩着,又吩咐进来的小厮为陆铭准备好吃食、洗漱用具。

    这一切办妥后,他出门想要到正厅见陆行鸯,谁想她就在门外倚着墙等他。见他出来,抬了眸看他,他一颗强自压下的心忽然就猛烈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