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看似不动声色,其实余光一直牢牢注视着宁文帝,待看到宁文帝批完,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宁文帝批完后,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长久以来,从他幼时起父皇便告诉他,裴家不可不防。

    他曾天真的问父皇,既然裴家不可不防,又为何将裴正清选做太傅?

    父皇当时的回答,一直被他记在心中。

    裴家是大家,其影响力隐隐有了超过沈氏的地步。这样的家族,既要防,也要用。

    用的好,便能借着裴家的势顺利登上大宝。

    可现在,裴家的顶梁柱裴正清辞官了,裴家的影响力较之从前必然削弱不少。

    可他心中隐隐却有些不安,到底是为什么?

    宁文帝百思不得其解,越想头越不舒服,蹙眉甩了甩头。

    徐福见状便顺势将参汤递上“陛下,喝一口歇一会吧。”

    宁文帝看了徐福一眼,接过参汤喝了起来。

    罢了,想不通便不想了,只要结果是他要的就没什么大碍。

    在他心中裴子业根本毫无威胁,一个初入朝堂的愣头青,即使给他机会又如何?还能比裴正清狡猾?

    到底师徒一场,既然裴正清辞了官,那他准了又如何。

    裴府荣青堂。

    裴正清端坐首座,一脸欣慰地看着裴子业,叹道“从前是父亲耽误你了,今日起,为父不再束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