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官府吹的神乎其神的鞑子兵,也不过如此,一刀一枪过去,照样是个**凡胎!”几个漕帮管事心里开始有了些小想法。

    数百人的伤亡,在阿济格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他本来打算集中余下的三千余人再次起对长墙的猛扑,但是,形势却急转直下。附近的几个州县乡镇,因为得到了长墙有警的急报,地方工作队点集了民壮、马快等武装,声势浩大的向称沟湾方向围攻而来。

    这也不是大明的地方州县官员突然间良心现改头换面了。也是出于无奈。一者,各地州县都有李华宇派驻的工作队和至少一哨的武装护卫在。二者,李华宇早已下了死命令,若是河道运输出了一点问题,在哪里出现了问题,就拿哪个州县的地方官员全家试问!如果是交界地方出了问题,毫不客气的,附近的几个州县一律同罪!

    (“出来混,一定要讲信誉。说杀你全家就一定不留一个活口!”)

    前面有一时难以得手的长墙,背后和侧翼又是大队人马呼啸而来,四面八方都是铜锣报警声和喊杀声。阿济格没来由的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主子!先撤吧!尼堪蛮子们的援兵就要到了!主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几个心腹的劝导,给阿济格找了一个极为体面的借口。他也只能是故作恨恨的捶胸顿足一番后,命手下人朝河中船队射去火箭。至于说能不能射的中,能不能引燃大火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阿济格仓皇退走,去和十五弟豫亲王多铎汇合自然不提。不过,他所留下的战果却是巨大的。

    大到了几乎让州县地方官员和漕帮、汛兵、内河水师几家大打出手的地步。

    马!他的四千精锐骑兵都是按照一人至少三匹马的标准配备,许多人还是一人四马。一万多匹战马,仓促之中,他也只带走了几千匹。余下的大批马匹则是在卫河的河套之中为主人所遗弃。

    这可是最大的战功和战利品了!

    几家立刻争吵起来。

    也难怪,战马在这个战乱的年月里,无疑是实力和战功的最好体现。何况,眼下放眼望去数千匹精挑细选的蒙古战马在河套里四处游荡。背上鞍韂俱全,不少马匹上还有兵器、褥套在。搜罗一番也是一笔小财。

    但是,兹事体大,几家虽然都想从中捞一笔,却又害怕被别人告了,大公子执法的刀可是快得很!于是,几家最后达成了协议,联名写好呈文上报。各自阐述自己的战功劳绩。至于说军马,还是如数上缴,请大公子定夺。

    不过,马背上的兵器,死尸上的盔甲,腰包褥套里的财货,还是大家一起分配了。

    天上掉下来的数千匹战马,还有让人想起来都有些后怕的称沟湾之战,让李华宇深刻的体会到了味道,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如今在彰德府的山东兵马,连带着随军工匠民夫,战马、挽马骡子毛驴等牲口,全部算下来每天有将近二十万张嘴要吃。每天消耗的粮米豆料至少也是在二三千石上下。

    有的时候,挖掘壕沟,修筑工事炮垒,临时招募民夫,支给的粮米工钱,更是要远远的过这个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