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些日子,朕便请先生来教授你功课,你暂且安心休养罢。”丛霁生怕过度用脑会对丛露造成负担,打算待与云研商议后,再决定先生从何日起开始教授丛露功课。

    “多谢哥哥。”丛露目中泛起一层水雾,“哥哥的伤口可长好了?”

    丛霁答道:“已长好了,你不必忧心,亦不必愧疚。”

    “我对不住哥哥。”丛露苦恼地道,“我想报答哥哥,却不知该如何做。我太过无能了,报答不了哥哥。”

    丛霁抚摸着丛露的发顶道:“对于朕而言,最好的报答便是你一生平安喜乐。”

    丛露却是突发奇想地道:“我身为女子,上不得朝堂,但我作为本朝惟一的公主,能与异族联姻。可我貌若修罗,异族定会嫌弃我,待我恢复容貌,哥哥将我送去联姻罢。”

    丛霁一怔,随即严肃地道:“露珠儿,虽然史上不少公主都被当作政治工具,远嫁异族,不过朕绝不会效仿,除非灭国在即,必须由你做出牺牲,方能保全百姓。你且放心,朕在位一日,便不会容许这南晋有灭国在即的一日,你勿要胡思乱想。”

    “我相信哥哥能将这南晋治理好,但我还是想……”丛露尚未言罢,已被丛霁打断了:“你既想报答朕,便一生平安喜乐罢。”

    “嗯,我亦希望哥哥能一生平安喜乐。”丛露望住了丛霁道,“哥哥与嫂嫂当真并非断袖?既非断袖,哥哥与嫂嫂何故夜夜同榻而眠?昨夜,嫂嫂听哥哥要他成婚生子,瞧来快要哭了。”

    “朕……”丛霁心悦于温祈,想与温祈白首偕老,然而,他体内的剧毒并不允许。

    他尚未意识到自己对于温祈的心意时,其实曾想过待温祈长成一代名臣后,将丛露下降予温祈,并由丛露继承大统。

    当他意识到自己对于温祈的心意后,全然不想将温祈让予任何人。

    且温祈心悦于他,他不可勉强温祈尚丛露。

    他昨夜要温祈成婚生子,乃是为了让温祈死心,亦是为了让自己死心。

    紧接着,他赫然闻得丛露道:“哥哥明明心悦于嫂嫂,哥哥是否有何难言之隐,以致于无法与嫂嫂结为连理?”

    他确有难言之隐,但他不能说与丛露听,更不能说与温祈听。

    于是,他否认道:“朕并无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