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鲛人尝起来滋味可口,远胜常人?”

    “单单容貌已是万中无一,但那鲛人乃是雄性鲛人,无法为陛下生儿育女,想来陛下定有一日会对其弃若敝屣。”

    “纵然那鲛人并非雄性鲛人,且能为陛下生儿育女,可半人半鲛不就是怪物么?”

    ……

    他先前亦听闻过关于他的议论,当时他能一笑置之,如今却是苦涩难言。

    丛霁从来不曾着迷于他,连他舔着脸自荐枕席,丛霁都不愿屈尊临幸。

    “待陛下玩腻味了,不知我能否尝尝那滋味?”

    “据闻陛下原本计划将那鲛人烹而食之,待陛下玩腻味了,那鲛人自要入陛下之口腹,哪里容得你染指?”

    “可惜可叹,世间难得一美人,竟要红颜薄命了。”

    ……

    突然,他听得一把嗓音道:“鲛人有何低贱?皇兄宠爱谁人与你们又有何干系?你们莫要再胡言乱语。”

    ——是丛霰。

    他心生感激,面色如常地踏入了望江酒楼。

    望江酒楼内并无外人,皆是参加诗会者。

    大部分是他崇文馆的同窗,小部分面生得很,想必不是身怀才名,便是家世显赫。

    每一人俱是一副才学满腹的模样,全无一丝适才嚼舌根的刻薄,他甚至能从部分人眼前窥见对于他的垂涎。

    他浑身不适,面上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