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鹃笑道:“我怎知刘太医为何要害那怪物,陛下应当去问刘太医才是。”

    丛霁念在刘太医多年辛劳的份上,纵然刘太医身负嫌疑,他都未将刘太医关于大理寺,不过是令刘太医禁足于其府中而已。

    他命侍卫将刘太医带来与雪鹃对质,自己则怅然地道:“公主原就沉疴难愈,因你之故,雪上加霜,云大夫断言,公主恐怕命不久矣,朕昨日去见公主,喂公主喝了汤药,公主不断地问朕你去了何处,还念叨着你的甜汤。雪鹃,你不觉得自己辜负了公主么?公主明明待你不薄。”

    ——露珠儿虽然并未痊愈,但远不至于命不久矣,他佯作取信雪鹃之所言,软硬兼施,乃是为了试探于雪鹃。

    雪鹃怔了怔,少顷,发笑道:“怪物,死得好。”

    丛霁目光如炬,自雪鹃目中窥见了些许异常,继而装出了震怒的模样,操起一旁的鞭子,往雪鹃身上抽了一鞭子。

    雪鹃吃痛,不再自讨苦吃。

    一盏茶后,刘太医被带来了。

    丛霁一指雪鹃:“刘爱卿,雪鹃招供你乃是她的同谋,意图谋害公主,并借公主之手刺杀朕,雪鹃操纵公主的药物是从你手中得来的,甜汤亦是你所调配的。你有何要言?”

    刘太医气愤地道:“诬陷!老臣是被诬陷的!老臣怎会谋害公主?更不会借公主之手刺杀陛下,陛下定要相信老臣的忠心。且从功利角度来看,于老臣而言,只有公主与陛下健在,老臣才能安稳地当太医署令,若是换了旁人,老臣许不会受重用。”

    雪鹃迤迤然地道:“我想起来了,刘太医……”

    她顿了顿,望住了刘太医:“你的幼子曾追随丛霄,陛下登基后,他不幸被处死了。我与你一拍即合,共同谋划要借那怪物之手刺杀陛下,陛下死后,那怪物孤立无援,我便可好生折磨那怪物。”

    “那孽子确实曾追随曾经的五殿下丛霄,但老臣与那孽子立场不同,自始至终都认为惟有陛下方能继承大统。”刘太医淡然地道,“老臣从不曾刻意隐瞒此事,更不曾与你一拍即合。”

    丛霁听雪鹃提及刘太医的幼子,脑中即刻浮现出了一名为丛霄做马前卒的少年。

    那时候,大多数朝臣皆拥护丛霄,那名少年乃是新科状元郎,一入得朝堂,便被丛霄所笼络,自此为丛霄肝脑涂地。

    但丛霁并不认为刘太医会因此对自己与露珠儿不利。

    雪鹃讥讽道:“曾经的五殿下不过是一具白骨罢了,你现下东窗事发,自然要坚持自己从不曾刻意隐瞒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