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下颌被暴君掐住了,暴君稍稍施力,逼迫他仰起了首来。

    他依然垂目,视线所及之处充斥了暴君所着的朝服。

    其上所绣的五爪金龙惟妙惟肖,仿若能从这上等的绸缎中一跃而起,抓破他的喉咙。

    这般想着,他不禁觉得这五爪金龙甚是狰狞,不似瑞兽,反是凶兽。

    暴君以拇指指腹迤迤然地摩挲着他的唇瓣,不轻不重。

    他猜不透暴君的心思,忽闻暴君命内侍去取香脂。

    内侍手脚利落,不多时便双手奉上了香脂。

    暴君用食指沾了些香脂,均匀地涂抹于他干裂的双唇。

    香脂有一股子莲香,莲香不断地往他鼻尖窜,莲花明明是高洁之物,莫名的暧昧却袭上了他的心头。

    话本中,幼鲛从未做过暴君的禁脔,著者亦不曾提及暴君性喜渔色。

    暴君应当不会命他侍寝,更何况他的下/身乃是鲛尾,而不是双足。

    他并非断袖,更不愿被暴君侵犯,思及此,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一口气堪堪呼出,暴君的指尖竟是钻入了他的唇缝。

    他霎时紧张更甚,幸而暴君即刻将指尖抽了出去,继而从善于察言观色的内侍手中取了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他不知该当如何反应,索性不言不动。

    他适才被暴君轻薄了,但那又如何,与性命相较,无足轻重,且他并非女子,原就无贞洁可言。

    暴君擦拭了手指后,忽而怜悯地道:“可怜的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