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固然涉猎过算学相关的书籍,但从未有先生教过他,仅知皮毛,付先生所讲听得他云里雾里。

    其余的课程于他而言容易许多。

    散学后,坐于不远处的丛霰行至他面前,庆幸地道:“孤起初生怕皇兄将你拆骨入腹,时隔多日,见你毫发无伤,孤甚是欢喜。皇兄既将你送来这崇文馆念书,想必已放弃食用你的念头了,你便安心念书罢,若有何处不懂,可问孤,孤定当尽己所能,为你解答。”

    “多谢六殿下。”温祈询问道,“六殿下可否教温祈算学?”

    丛霰应允了:“你有何处不懂?”

    那厢,丛霁正在思政殿批阅奏折,突感不安。

    温祈已化出双足了,是否会提出要离开他,出宫去?

    他曾承诺过温祈绝不强行将其禁锢于深宫与他作伴,温祈可自由选择。

    眼下似乎已到了他该当兑现承诺的时刻了。

    罢了,温祈要出宫便出宫罢。

    思及此,他忽觉心烦意乱,遂将手中的奏折一扔,往崇文馆去了。

    他目力上佳,尚未行至崇文馆,便远远地瞧见了温祈,暂不论温祈明日会如何,温祈今日应当不会出宫。

    温祈身侧坐了一人,他定睛一看,那人乃是丛霰。

    此时,丛霰的唇瓣张歙不定,而温祈则是连连颔首。

    待走近些,他才知晓丛霰是在讲算学,而温祈则在认真地听讲。

    他与丛霰的关系因丛霰为丛露挡箭而亲近了不少,但他却觉得丛霰碍眼至极,温祈目中的敬佩之色更是扎眼万分。

    温祈满目合该只能容得下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