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楼将军派人特地去打探过,但是也没查出是什么人所为,蕲军一路上丢盔弃甲,跑的很是狼狈,不像是假意败走。”斥候答道。

    这倒是新鲜了,穆劭从军十几年,还是头一遭遇上这样的事,敌我两方几乎同时被劫,还都不是对方干的!

    冬月初十。

    北境苍域山山脚下。

    葛峰带着手下的兄弟,窝在一块一丈来宽的岩壁后啃着干粮。

    “副将,将军让咱们先回去,咱们还是遵从军令吧!”开口说话的正是回西境传信的士兵。

    葛峰看着背囊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烧饼,脸色黑了再黑,其实也难怪他这么不甘心。

    三日前。

    穆劭收到北境守将楼景庭的借粮信函,令葛峰带着一小队人马押送粮草至北境。

    押送粮草的车马日夜兼程,行至苍域山下玲珑谷,在被积雪覆盖的路面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印。

    葛峰裹着厚厚的棉斗篷,可是风依旧不停的往脖颈里面灌,心里不禁咒骂这鬼天气,原想着进了峡谷,风势小一些的时候,就让大伙就地休息一阵。

    谁知刚进了谷,入口处就落下巨石封住了退路,经验告诉他,是中了埋伏,可让他纳闷的是,这是在苍域境内,有谁敢埋伏攻击军队?!

    就在他还来不及想通的时候,峡谷中央出现了一队人,为首的竟是一个看上去只十五六岁的少年,只见那少年一身红色裋褐,外披一件月白的连帽斗篷,驳领上围着一圈雪白的狐毛,手里提着一杆梨花枪,笔挺的站在一片雪白里,当真是好看。

    “生劫,东西和兵器留下,不杀你们!”少年清脆的声音堪堪落下,他身后那一队人便自觉的朝两边分开,留出了一条通道。

    葛峰的后槽牙都咬出声了,他打了大半辈子的仗,还是头一回被一个毛头小子这般侮辱。

    “我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阻拦军队的押粮车,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葛峰从背后抽出自己的大刀横在胸前,身后的兵士也早已进入了备战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