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物事,几个又说起徐宁,孙二娘提议既然那徐教头还在路上,十字坡又是必经之路,不如就在此间设伏,专等押解公人。

    林冲、鲁达思量片刻,觉得此计可行,又恐错事徐宁,派了手下骑兵沿路查看,但见配军便来回报。

    如此安排妥当,张青夫妇请了林冲两人先去歇息。

    夫妇两个却是聚在人肉作坊里,窃窃私语。

    作坊壁上绷着几张人皮,梁上吊着五七条人腿,桶里、槽里暗乎乎的都是人血,瞧着甚是可怖。

    夫妇两个倒是不怕,这等惨像便是他们亲手作下,自是习以为常。

    两个聚在一起,说的便是林冲、鲁达。

    张青拉着浑家坐在凳上,说这梁山头领不似他们,打家劫舍偏要伪装正义,只怕终究不是一路人。

    孙二娘心里也是担心,林冲先前犹豫她也看在眼里,往日江湖上听闻梁山寨主是个什么白衣秀士,想来定是个迂腐书生。

    他俩个作下的事情自是心里明白,万一去了梁山,不受那酸秀才的接纳,反倒拿他俩祭旗,好彰显什么替天行道,那该如何是好?

    两个说来说去,终究夫妻同心,都是一个意思。

    之前犯在人家手上,性命顷刻之间,如今得活,心眼自是跟着活了过来。

    商议片刻,到底是妇人心毒,定下计策如何如何,一旁张青听了,眼睛里不时闪过凶光。

    挨到夜里,夫妇两个先是备下好酒好菜,只拿好言相劝,张青陪着林冲、鲁达,孙二娘却是卖弄风情,把剩下的骑兵灌了个七荤八素。

    林冲眼见他们不成样子,心中动怒,呵斥了一顿,打发他们速去歇息。

    那边张青早把鲁达劝了个半醉,林教头无奈,只得亲自搀扶师兄进房歇息。

    也是林冲心善,只当江湖做派惯是如此,山寨头领之间往往也是喝得烂醉,是以不曾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