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重臣听正贞帝一句一坑,把这不谙世事的少年郎往坑里带,仍旧不吭声。

    柴文远心里着急,却再不敢出声提醒。只有吕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心里却不住赞叹这位少年驸马爷的心术。

    瞧瞧,把一个有孺慕之思的少年郎演得多好!

    正贞帝顺水推舟:“不过是匹马,一会儿让人带着你自己去御马监挑,只是不好再用军中的马拉车了,那是律令不许的。”

    柴伐北天真地道:“父皇,儿臣没用军中的马,我在军中没有认识的人。”

    正贞帝看了左都御史一眼,看看,就知道自己看中的驸马不是那等违法乱纪的,连军中的马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公器私用。

    左都御史忍不住了,直接发难:“驸马家中拉车的马可是一匹红色大宛马?”

    柴伐北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左都御史怒道:“那是匹军马!”

    柴伐北不信:“不是,我听人家说,大军骑的马都是母马或者骟过的公马,我家那匹是没骟过的公马,怎么可能是军里的?你说是就是啊,你不讲理。”

    转头对着正贞帝立刻告状:“父皇,他不讲理!”

    这状告的太光明正大,正贞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安慰道:“莫急,听宋爱卿说。”

    左都御史宋大人快被他气死了,急道:“军中马匹神俊者,均被当做种马,你家那匹拉车的,就是匹神俊种马!”

    柴伐北瞪大了眼睛:“哦——那我误会你了,你别生气啊,宋大人,我给你赔不是。”

    吕相有些想笑,见左都御史一口气被他这句话猛地堵在了胸口,咳个不停,还好心地帮他顺了顺背。

    宋大人谢过吕相,见那少年郎一脸惭愧地看着自己,气势顿减,他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明明有大才,却被人坑了做无权的驸马,一生前途尽毁,偏还年少无知,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替他开脱了一二,想来是不认识军马,被人坑了买的也说不定。

    他便道:“驸马可还记得从哪里买的?这马不能私下买卖,是违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