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道长见笑了。”柳书生苦笑一声,说道:“这事我实在羞于出口,莫说了,莫说了。”

    师子玄默算因由,突然问道:“是你那耕牛出了事?”

    柳书生惊讶道:“道长你怎么能知道?”

    师子玄道:“你这人没什么坏心,与人为善,又家徒四壁,平日也不去那三教九流,乌七八糟的地方。能惹来什么祸?当日我见你时,你说除了老母灵位,就只剩下那头耕牛。想来是这头寄放的耕牛出事了。”

    “正是,正是。”柳朴直叹了口气,说道:“三年前我回家守孝,走的急,就将那牛送到老师家中。老师也应了,说是替我照看。怎知这几日,我几次上门去讨要,却被老师家下人拦住,说老师家中根本没有养牛。”

    柳朴直愤然道:“这些人,好生无礼。我说是老师的学生,之前有过约定,怎知他们不承认,还动手动脚。真是一群泼皮流氓!”

    师子玄奇怪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学府找你老师分说,或者告诉学府中的其他长者出面调解?”

    柳朴直说道:“老师这几日教务繁忙,见不到面,至于学府中的几个教习,这三年来都换了许多生面孔,我怎好开口?”

    师子玄想了想,又道:“慢来。先说前因,你当日去你老师家辞行时是如何说的。”

    柳朴直微怔,说道:“快三年了,哪记得清楚?容我想想。”

    “是了!当日我求老师让我暂时休学,莫除掉姓名,让我回家守孝后再来读书。老师起初为难,后来见我多次恳求,才答应下来。”

    师子玄心中一动,说道:“你老师是何时答应你的?”

    柳朴直疑惑道:“是最后一次我去寄放耕牛的时候。道长,你问这些做什么?”

    师子玄哈哈一笑,说道:“不问前因,如何知晓后果?柳书生,这牛不用讨要了。”

    柳朴直急了,拉着师子玄衣袖,说道:“道长,话莫要说一半,那牛明明是我家的,怎能不讨要回来?”

    师子玄道:“你信不信我话?”

    柳朴直道:“道长是有道之士,又救我一命,我怎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