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荣并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陈再荣。足足一盏茶时分,陈再荣实在是受不住了,局促不安起来:“哥,你这是怎么了?有话你就说嘛。老看着我做什么呢?”

    “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国子监会给你发来应试文书?”陈晚荣紧盯着陈再荣。

    陈再荣想也没有想,一口否决道:“哥,你这都说到哪去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国子监的事,我哪能预知呢。”

    “我问你,你为什么一点惊喜之情都没有?”陈晚荣反诘。

    陈再荣呵呵一笑:“哥,这用得着高兴么?一是这事成与不成还不知道,二是去过国子监的人何止千万之数,我只是他们中的一个。三是我更愿意从军,更想奋击突厥于大漠深处。”

    “要是别人肯定会给你说服,说不定还会击节赞叹。”陈晚荣先肯定,后是话锋一转:“可你忘了,我是你哥,对你很了解。读书中举,你虽然不如从军热心,可这次不同。太子来挑选,一旦给挑中,你就会随侍左右,太子登基之后,你就是心腹重臣。太子大有为之君,必将安边靖民,这仗有得打,你区区一个从军的愿望何尝不能圆呢?

    “其二,你读过书,又是从国子监随侍太子,太子登基之后完全可赐你进士出身,你就是天子门生了。天下间那么多的读书人,有几个能是天子门生?这是何等的荣幸,你不会想不到。中举、从军两个愿望都可以实现,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呢?”

    顿了顿,看着陈再荣,只见他仍是平静逾恒,一点变化也没有,陈晚荣最后质问道:“对于这样的大事,你一点惊喜之情都没有,那只能有一个解释,不是你不上心,而是你先一步知道了,我说对了么?”

    陈再荣卟哧一声笑出来:“哥,你想得太远了吧。你说的是有道理,只是我真的想打突厥,而不是去国子监。”

    陈晚荣脸一板,严厉的道:“那好,就不去国子监了,我去给爹娘说,你要去从军打突厥人。我这就去说。”

    “谢谢哥,我等着听好消息。”陈再荣神采飞扬,很是热心。

    “想得美!”陈晚荣是试他的反应,沉吟道:“再荣,这事我总瞧着有些蹊跷,不太对劲。这些天你从县馆回来就在帮家里,没去接触外面的人,除非是那个姓段的。他是什么人?”

    “哥,你怎么这么想?”陈再荣不答所问,反问一句。

    陈晚荣剖析道:“黄先生说要引荐你去国子监,这才几天,文书就下来了。说是第一场,意思是后面还有应试,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说谎,大唐这么大,应试的人何止百人之数,他们从天南地北赶来,这得多少时间?朝廷为何这样急?难道这里面没有问题?”

    “哥,你说的是有道理,我也这么想。只是这些事哪是我们这些百姓所能知晓的,即便这是朝廷布的局,文书已经下来了,我们还是得照办。”陈再荣开导起来。

    这话很有道理,陈晚荣不能不听,仍是有点不放心:“你对那位姓段的了解多少?”

    “他是好人!哥,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陈再荣先行把陈晚荣的嘴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