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在懂起了族祖母的意思之后,开始附和“婵丫头啊,我们做人啊,当知恩图报。”

    严玉婵点了点头,表示十分认同她们话。

    看了青桔一眼,拿了一叠厚厚的单子过来,只听她不疾不徐的道“这些年来,我父亲母亲照拂大家颇多,如今我父母失踪,需要大量的银钱去寻找。方才那位婶娘也说了,做人啊,当知恩图报,所以此时就是各位报恩的时候了。”

    然后就就这那单子念了起来“族祖母家,永和十年,族叔父大病,父亲掏空家产为其网罗名医,永和十二年,族叔得罪了安郡王,父亲去斡旋,永和十五年,族婶病逝,继室虐待族婶的儿子,幸得我母亲救了他一一命,永和十六年,芳姨出嫁,嫁妆不够皆有我们家添置,永和十……”

    “够了……”那先前还慈和且眉目平善的中年妇人,却是忍不住爆喝一声。她也俨然无法在维持自己身为一族宗妇的端正,这些事情她不料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抖出来。

    如他们这样的人家,为了维持体面,很多事情都是私下进行的,哪里会广而告知。方才严玉婵念的这些,有些是闹得大的,旁人都知道的,有些却是暗中进行的,没有人知道的。就单说那嫁妆一事便是如此。

    严玉婵见族祖母怒了,她却是笑了,一派天真的问“族祖母缘何生气了,谁家里没有遭难的时候,也自然都有求人的时候,此前父亲母亲帮了你们,你们如今便是应该还恩了。”她这些天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知道这些吸血鬼亲戚在他们家抠了许多东西走,只是母亲嫁妆丰厚,不计较这些,而父亲全然不管这些事情,且他们家的确混得最好,所以帮扶着一些也没事儿。

    严玉婵原本不想如此直白落人面子的,但那些人都存了要害死她的心思了,她若是不反击,当真是没道理了。

    严玉婵素来就不是受人欺负的。

    原本,排在前头的人是严二夫人的,因为她回来之后就属她跳得最高,可那族祖母看着不声不响的,却是想要直接把她坑死,她就不介意第一个拿她开刀了。

    “婵丫头,若是按照你这般算账,那就算不清了。”族祖母只知自己方才失态,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只是那扶着椅子扶手的手,却是在微微发抖。

    人活一张脸,方才她们家的脸面都没有了,既然这严玉婵想要跟她硬碰硬,她倒要看看,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本事。

    那督主夫人在又如何,蔡景南在又如何,她还不信二人能堂而皇之的官别人家的家事。

    严玉婵道“算肯定是算不清的,我也没有想过要各位如我父母亲对你们那般对我严府,只是方才听着各位长辈说教,深觉做人要懂得感恩,也深知若是不懂得感恩的人便与禽兽无异。”

    “方才阿婵听到族祖母问及,也才惊觉回来之后因为诸事繁忙,还未来得及跟蔡大人道谢,一时间心中的愧疚感,和知恩不报的自责浓浓的席卷而来。阿婵觉得,诸位亲人都是明理之人,向来比我这样的小儿更懂这些。”

    “知道诸位欠着严府没有门路报答恩情,心中肯定郁结。所以才会如此关心阿婵,如此关心严府的情况。我体谅诸位亲人的心情,这边给你们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