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有个远房亲戚,寡居多年,现在在里面厨房帮忙当女佣。萧占风平时也常去找她。

    至于为什么他经常会去艾嫂那里,他则闭口不谈了,显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谋天雄想多半是和这寡妇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这也不便再多问了。

    当下也不再多问,便海阔天空的聊起天来。萧占风对华南的机器制糖极有兴趣,谋天雄便投其所好的说了一些基本的原理给他听,可惜他自小只所学的东西只有十三经而已。科技二字八竿子打不着,连中国古代的一些科技书籍也没看过。所以解释起来很是吃力。

    “如此看来,我辈竟是井底之蛙!”萧占风虽然十句中听不懂八句,还是听得兴致勃勃,最就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现在华南处境堪忧啊。”谋天雄看看差不多了,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萧占风高深莫测的道:“何以见得?”

    谋天雄当下把祝三爷准备着让糖察工人闹事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占风点头道:“这事情,我也风闻了。不过,我以为这事闹不起来,就算闹起来了,也不过是雷大雨小。”

    “这是为何?”

    “谋掌柜没听说过养寇自重么?。

    这话一下到给堪天雄提了个醒。萧占风得意道:“林庄是个什么货色?嘴硬骨头酥的东西。且不说事情闹出来衙门要追究:最轻最轻,拘几天吃顿板子他是逃不掉的。纵然有祝三爷代为在衙门里疏通,苦头总是要吃得。再说了,真把华南斗倒了,他就不怕祝三爷过河拆桥么

    “不错,不错!”谈天雄忽然发觉这读书人的眼光果然不错,华南一倒,祝三爷就没必要再给他银子维持糖案人的队伍了,反而糖察工人还要对祝三爷感恩戴德,他这个靠着居中交通,左右逢源大捞好处的人还怎么混?

    “那,依萧先生的看法此事该如何化解?”谋天雄肃然起敬。

    “叫我占风好了。”萧占风大概难得受人如此的尊敬,不由得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之感。当下把自己对这事情的看法都一一倒了出来。

    “祝三爷也知道林庄这个人靠不住。所以又组织了一班人马一赵鸡脚那班烂仔。他们倒是什么也不怕的亡命之徒,可惜人数太少,成不了气候。所以要到华南闹事,糖案工人和烂仔是互为表里。

    糖毒工人不闹,烂仔们就没法卑水摸鱼萧占风拿筷子在桌子上点点划划,“林庄何尝不知道祝三爷的算盘?赵鸡脚的人搞出了事情,肯定是糖寨工人来顶缸。所以他一味的拖延,就是要从祝三爷那里拿到更多的好处。但是万一抹庄被祝三爷勒逼的动了手,事情就闹大了

    谋天雄听得很仔细,前后一对照,萧占风此时的说辞不是和前面的“事情闹不起来”自相矛盾么?默念一想,此人到底是个书生,“好作惊人之语”大概是习惯。凡十也没必要戳得束说他分析的漆算有道理。匆梳,多原本他们没有掌握的细节。到底是本乡本土的人,对事情看得更为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