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心情不错,说:“有件事须先同你说。”

    她疑惑看他。

    “何知俨行贿议员,昨夜钱庄已被查封,现在他已经被扣在了宅子里。”

    她意外,心情忽然复杂。

    多年来,她都盼着亲爹能为昔日做的受到惩罚,可想到娘日后的生活……

    “何知俨的行贿罪名是真的,”谢骛清对她说,“这是他咎由自取。他的罪名和你没关系。”

    谢骛清有很多种方式,选了一种让她最能接受的,且对她最有利的。行贿坐牢是理所当然,谁检举都一样,何未不会被人过多指责。

    “至于何家大房,有召应恪在,”谢骛清又道,“他会想办法为他们留住一些东西。”

    这就是谢骛清让武官做的第三件事,通知召应恪。召应恪是谢骛清为此事有意留下的一个口子,用来将此事控制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内。他怕自己走后,郑渡做的太过太绝,或是有人趁火打劫,牵连太多人,反倒让未未最后对母亲和何家有了愧疚。

    而召应恪是名正言顺的女婿,可以管,也有管的能力。

    且以召家家风,召家绝不会帮何知俨。何知俨是板上钉钉,逃不掉了。

    何未因他一席话,放了心。

    往日许多事早寒了她的心……但她仍希望母亲生活得好。

    她咬着玻璃杯边沿,瞅着他:“你好像,什么都算好了。”

    谢骛清微笑道:“你以为我过去的常胜,都是侥幸?”

    与战场比,这些都是小把戏。

    太阳光越发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