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楼再回头,院中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母亲低低的抽泣,他伸手给母亲擦血,母亲一把抱住他。

    “对不起,儿子,是母亲不好……”母亲从前不是没和父亲吵过,但如此失态痛哭流涕却从未有过。

    “母亲。”李星楼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拍母亲的后背来宽慰她。

    翌日清晨。

    父亲和二哥进宫不到一个时辰,圣旨便到了,彼时李星楼正和母亲一起吃早饭,听见宫里太监那尖细的声音时母亲脸上先是惊讶,而后却是笑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威远将军府长子李沐明熙少将名号,许以将礼出殡。”那太监把圣旨放到李星楼手上,最后说了声:“节哀顺变。”

    李夫人的半边脸还肿着,李星楼想说些什么,李夫人却招招手表示自己无碍,转身回了自己院子休息。

    三日后,威远将军府长子出殡,风光大葬进将军陵。

    沈岁禾站在城楼之上,穿着个貂毛披风看着前方送葬的队伍,李星楼一袭黑衣站在他身旁。

    “你父亲还是厉害,居然能说动那个刻薄的老东西。”沈岁禾语气里都是嘲讽,脸上带着笑。

    “晋王谨言慎行啊,不怕周围什么地方就藏着什么东西,把这话完完全全听去?”李星楼也笑回道。

    “放心,这屋檐上的燕子都死光了,怕什么。”沈岁禾说道。

    “这几日可有什么线索?”李星楼收起笑脸,问道。

    “大理寺正在找替罪羊,恐怕有人忍不住了。”沈岁禾笑回道。

    “是红墙里的人?”李星楼问道。

    “还能是哪里的?也就他们能惊动大理寺为他们擦屁股。”沈岁禾戏谑道。

    “也好,终于有露出马脚的了。”李星楼见眼前那队伍消失在了眼前,深深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