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忠海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我要给你妈打电话,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钟濛心脏砰地跳了一下。

    几分钟后,钟月桐的手机接通了,听完事情经过,她笃定道:“老师,小濛不是那样的孩子。”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自负的家长,才会教出这么无法无天的学生!”孙忠海语气责备,“她昨天喝的酩酊大醉,宿管和值班老师都看见了有什么好说的,在青英喝酒是要被开除的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钟濛心头笼罩上一层不祥的预感。

    钟月桐养孩子的目标和其他父母不一样,为了能让她更顺利地降灵,她从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出头冒尖、性情中人,也并不在乎钟濛学业如何,就算钟濛并不着意凸显成绩,但还是考进了实验班,即使是在班里的中下游也曾遭致她的不满——反正成年之后都要去地府就职,寻常的付出对钟濛来说毫无必要。

    可以说,钟母一直在为培养一个没有情绪的透明人而努力。

    果然那边说:“当然了,您可以按校规处理,我没意见。”

    这话一出,连孙忠海都愣了。

    钟濛抬起头,急切地争辩:“那酒不是我自己要喝的!是…”

    “老师!”

    钟濛的话被人高声打断,杨思茹推门进来,“老师,钟濛的事算了吧。”

    孙忠海本想说这怎么行,抬头看见她身后跟着级部主任,只问了句:“为什么?”

    主任俯视着钟濛,肃然中却还带着点劝和:“钟同学,学生只管做学生的该做的事,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高中的喜欢啊男神啊这些东西,其实不值一提,实在没必要这样,听说你昨天宿醉之前还想跳楼,是被思茹他们拉下来的?”

    钟濛一愣,“没有这样的事。”

    她瞥了眼对面抿着嘴唇的杨思茹,她又想干什么?

    可杨思茹却一脸担忧地走上前来,牵住她的手,“钟濛,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再难受也不能有轻生的想法呀,老师已经原谅你了,我姑姑也已经承诺这次不会让学校开除你,就让这事过去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