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她始终不知道湫儿要的究竟是什么?若是富贵,她在宫中做美饶时候便是富贵,若是自由,她做自己婢女的时候,还不够自由么?

    湫儿看着宁清的神色眯了眯眼,蓦然笑了:“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还不是假借了旁饶身份才能与我一起坐在这马车之上,你那般心善,为何不索性成全我?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湫儿,你别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十五公主!”宁清的眼皮颤动,睫毛之内凝了一层水雾。

    湫儿的柳叶眉挑起:“那又如何?有本事,你便现在去父王面前告发我,你敢么?”

    她的眉目之间尽数是挑衅,虽然她不知道宁清为何没有拆穿自己的假身份,却是猜到宁清定然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宁清与顾君溪和离?想到此处,她的唇角又泛上一丝冷笑,只怕和离是假,替吉凤国打探情报才是真吧!

    若是宁清当真敢揭发她,那么她便当场咬出宁清的这个目的,有没有证据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颗怀疑的种子一旦在涅朝国的众人心中扎根,便不是那般轻易能去除的。

    宁清捏着瓜子的手指愈来愈紧,盯着湫儿的目光中仿若含了利刃:“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若是你敢伤害我的家人,我不会像从前那般轻易放过你!”

    吉娜的死便是对宁清最好的示警。

    湫儿见宁清生气笑得愈发爽朗:“你啊,虽然相貌变美了,心思确是一丁点儿都未长大,你我二人现在同为公主,我凭什么听你的?”

    她缓缓着,语速极慢,却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在场的人心尖上。

    十四心善如斯!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桑吉幽幽吐出一句“好一个血脉亲情!”

    “如若你当真是这般想的,那朕便全了你的这份心思!”

    “来人,将桑椋重打四十大板跪于城门之下,写悔过书贴于城墙之上,得万民谅解之后方可再任城主一职!”

    随着桑椋的浑身瘫软,这件事亦是这般结束。

    三日后,在回皇城的马车之上,宁清与湫儿同乘一辆马车,两相对视,隔了几个时辰都未有一句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