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英幽幽长叹:“竟到如今,你也不肯跟我说一句,我是你的妻子,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们一家人的力气应往一处使,作为妻子,你该给我,最基本的尊重吧!”

    郭文平心下极不耐烦,终于忍不住怒目:“你到底想如何?”

    “我想有一个正常的家。”

    杨玉英捂住半面脸,声音干涩。

    “罢了。”

    郭文平烦躁地挥挥手,“小妹,把这些年我留给你保管的钱拿来,以后我自己管。”

    说完,他看着杨玉英,目光阴沉,“这总行了?别闹了成不成?”

    郭氏气道:“哥你要读书的,哪里管得了那些琐碎事。管她去死!”

    郭文平瞪了郭氏一眼:“你也不要闹,夏氏,走,回屋。

    杨玉英状似迟疑,手指轻轻一动,指尖仿佛有光,但院子里乱,阳光也杂,外人到没瞧见。

    郭文平却陡然觉心口郁闷之气汹涌而出,见杨玉英迟疑那一下,便愤恨道,“怎么,这也不行?夏晓雪,我实话告诉你,我娘在世时我答应过她,你是后进门的,不是原配,我要时时刻刻防备你七分,一防你虐待孩子,二防你败坏家业,不服管教。”

    一口气说完,他这心里才舒畅些,“家里的事不能交给你管,钱放在我这儿,我才安心,你就不用多想了。”

    院子里登时寂静。

    许久,杨玉英似笑似哭道:“我嫁给你三年,前一年赚得不多,一个月也就五十多块,后来平均每月一百左右,开销我都记账,我自己几乎花不到什么钱。”

    “三年里,我没裁过新衣,没买过胭脂水粉,吃饭多是吃些残羹冷炙,赚来的钱都给你了。”

    “劳心劳力为的是你,换来的却是你将我试做该防备的敌人。”

    杨玉英苦笑,“看来,你我夫妻的确缘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