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梁仁也做好不回京奔丧的准备,你以为千里行孝心,别人还以为你夜行为皇位,何必呢?就在南兴这块儿呆着挺好,气候适宜,庄稼好长,通商有江也可以到达海边,往平原更是不在话下,过几座城就是,这四通八达的位置不算国内最富庶,梁仁却满意极了。

    他不向当今表达感激的原因,老洪王是被鲁王纠结其它野心人士弹劾离开,鲁王势在必得,当今匆忙撵梁仁出京。

    这,也造成鲁王的新眼中钉又变成梁仁。

    匆忙的封王,匆忙的奔驰,在别人看来草率之极,梁仁别提有多欢喜。

    他为自己星夜兼程,不为当今巩固河山,所以,他从不愿意感激。

    当今的心爱儿子,梁仁也不想巴结。

    所以,他屯积盐铜铁防备那风波云涌的动荡岁月,有鲁王老混蛋皇叔活着,出兵放马的事情就得时时准备好;心爱的儿子以外,除去自己还有儿子,那心爱的儿子能不能接好皇位,梁仁不敢说,出兵放马的事情就得时时准备好。

    梁仁所以自嘲,我虽不忠,却也不奸。

    长安听见,笑了笑:“殿下,不给京里添麻烦,不给百姓们找麻烦,您就是忠心的人。”

    “嗯哼,”梁仁似笑非笑,有那样一位好“父皇”,“忠心”或“忠”,也是给他添堵的词汇。

    长安也知道这不是殿下愉快的话题,好在远处有马车过来,永守把御史蔡谦送来。

    蔡御史下车,眨巴眼,还是酒意满面,还是猪头红胀,瞪着梁仁。

    “晋王,那个殿下,你,你你,近来破费。”

    他一口说破,梁仁反觉得愉快,他笑吟吟打量着蔡谦精力消耗有几成,大方的道:“你喜欢就好。”

    “那你叫我为何,我正开心着,你南兴的花魁娘子没滋没味,我和她妈妈聊的挺好,我刚想到难怪殿下爱有阅历的人,我效仿殿下有眼光,殿下您这小厮粗鲁,搅和我的好事儿”

    梁仁面色猛沉,打断蔡谦的“风月交流”,带着威胁的道:“大人,你说话留神,那可是伯爵夫人。”

    蔡谦纳闷,再眨巴眼也能明白,他几时说到伯爵夫人,难道殿下尽人皆知的枕边人不都是未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