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来到后院。院坝颇为宽敞,左右两边各有四干木屋,屋前种有榆柳。正面对有一座假山,假山下是一口池塘。池塘边筑有两张大石桌。绿柳成荫,和风柔畅,真乃好一个修身养性的所在。

    千叶门众人将那温大哥扶去左边的屋子里安歇。萧爻与李、苗、朱三人便在假山前面的大石桌上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千叶门中张八、刘方亮与陆氏兄弟从左边的屋子里出来了,在萧爻坐下的旁边的石桌上坐了下来。

    冷玉冰最后出来。她轻轻地带上了门,径向众人走来。两张石桌上,八个人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看着冷玉冰。萧爻见她面色颇为忧虑。一猜便知,必是因为那位温大哥的缘故了。

    见冷玉冰对此地如此了若指掌,俨然有主人之态。她不开口,其他客人自是不便开口。

    九个人坐了小片刻之后。陆成英问道“玉冰,他是谁?”陆成英问的话,正也是其他人想知的。因此,都一齐瞧着冷玉冰。

    冷玉冰向众人扫视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左边的屋子前。那屋子里睡着那位温大哥。冷玉冰道“他姓温,名叫仁厚,原是苏北温家寨人氏。他家住在温家寨,我家住在冷家冲寨,两个村寨只隔着一条河,我自小便认识了温大哥。”

    众人都没开口说话,但心中都在想“原来你们是自小就认识的。”

    冷玉冰道“温大哥生于书香之家,他聪颖好学,自小就熟读经史,立志要考八股。在他二十岁的那年,正值大比之年。温大哥参加了当年的科考,却未能登榜。此后,每隔三年有一场大考,温大哥便每隔三年考一次。他前后考了三次,却屡屡失利,一直未能如愿。”

    在场之人都不是读书科考之士,听了温仁厚屡考屡败的经历,都叹惋不已。

    陆成英道“难得温兄弟能如此坚持不改。他难道就没对科考之事腻烦过,怀疑过?”

    冷玉冰道“温大哥考了许多次,一直未能及第。要说不灰心,不腻烦,那是骗人的话。”

    陆成英道“既然都腻烦了,那他有没有想过别的路?”

    冷玉冰道“半年之前,温大哥又一次科考失利。受到这次的打击后,温大哥才决定走别的路子。他借了五万两白银,租下了这些房舍,打算在此做药材生意。”

    萧爻心道“五万两白银?事情可真是凑巧。我开的价不正好是五万两白银吗?”问道“冷姑娘,我们刚才进来时,我仔细查看过外面的三干屋子,连一点药材的影子都没看到。温兄既是要做药材生意,为何没有药材呢?”

    冷玉冰听到这话,不由得十分伤怀,又十分愤怒。她忽然说道“那我问你,假如温大哥理上了药材铺的营生,他还会烂醉如泥,落拓成那副样子吗?”

    冷玉冰如此怒问,让萧爻始料未及。萧爻道“冷姑娘,我可是好心问你啊。你有脾气,也不该对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