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荃一副长兄的威严,踱步到她身边:“又赊了多少?借了多少?”

    慕如烟一脸“要你管”,别过头去:“反正有人爱借,不借白不借。”

    “拿人的手短你懂不懂。欠人的总是要还的。”

    素羽在一旁无奈笑道:“小姐前日说了:欠得少的是孙子,欠得多的是大爷。”

    “我哪说过那么俗气的话,我说的明明是——”慕如烟颇为斯文地纠正着,缓缓道来,“债多不愁。”

    朱荃抬手扶额,不忍卒听,气道:“我看你说的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说谁是死猪!”慕如烟噘嘴背过身去,再不理人了。

    朱荃站在原地直摇头,想像表妹未来某天当着债主的面,两手一摊,一副老赖的样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没准,那种事她还真做得出来……

    朱荃继续扶着额头:头疼……

    南昭国都,前些日朝堂尘埃落定。大皇子领了南征皇命,快马前往西土与南疆交界,与镇西军前锋汇合。

    出征当日,陛下亲临,率文武百官祭祀誓师,犒赏壮行。

    鼓号齐鸣,旍旗扬舞,催人泪下,震动众心。

    所有人都将局势看得清楚:储君之位已有了定数,只差一道圣旨,等大皇子得胜归来。

    这几年镇西军励精图治,整军严明,与腐化孱弱的南军可谓一个天一个地。胜利指日可期。

    朱景深一路将哥哥送到都城的城门,朱景厚拉住缰绳,一跃下马跑回来,紧紧握住弟弟的手。

    兄弟俩双手紧握,目光相交,眸色热切、深情而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