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以为其另有隐情?”容浩眯着眼睛问道。

    “想必岳父心也有判断。”冷亦修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

    “两只狐狸。”容溪咕囔了一句。

    容浩吓了一跳,他沒有想到女儿能够说出这种话來,急忙用眼角扫了宁王一眼,生怕他会怪罪女儿。

    哪知一看之下,更吓了一跳,冷亦修非但沒有生气,反而露出几分笑意,眼角的光彩如流泄的星光。

    冷十五撇了撇嘴,老将军……傻了吧?呆了吧?不知道了吧?咱们王爷现在就好这个,当然,也不是谁的都可以,只买王妃的帐呢,看一眼自家王爷那找虐的笑意鄙视!看看王妃那气定神闲的气度敬佩!

    “父亲,那天晚上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样的?”容溪问道。

    “噢,噢,”容浩从刚才的震惊里回过神來,“那天晚上就是那个小路子太监來给我送了一封信,为父一看,原來是以敌国元帅口气写的一封书信,劝为父投降的,为父岂能答应?当即气极而走,后來……”

    他沒有再往下说,其实情形和容溪猜想的也差不多,只是她看着容浩的眼神里似乎还有一些东西,她眯了眯眼睛,目光似忽然锐成了一条线,直射入人的心底。

    容浩的心底一惊,再是一诧,惊的是女儿那刹那的眼神真是让人心慌,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皮骨血肉,看到你心底的一切心思,而诧异的是,自己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很少有人能够只是用一个眼神惊着自己了,而此刻,这种感觉真实的存在。

    他不自觉的说道:“为父之前曾经收到几次太子的暗示,让我投靠于他,站到他的阵营里,为父都婉言拒绝了,不过……后來想起,他话的意思,似乎很有把握,而且……”

    他话音一停,目光在冷亦修的身上扫过,又垂下眼睑接着道:“好像是有亲王为他所用,历來夺嫡之事,惊险万分,不知不觉就有可能将自己置身于万丈悬崖之颠,为父并沒有为其所动,估计这也是后來太子陷害为父,想要将容家斩草除根的原因吧。”

    容溪读了读头,她很赞同容浩所说的,而且就他提到的太子有其它的亲王所助,她心也有了计较,她回头看了看冷亦修,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冷而远,神情深沉。

    “既然王爷要进宫,还是不要耽误了时辰,”容浩说着來到容溪面前,语调平缓而带欣慰,“溪儿,为父走了,看到你过得很好,也就放心了。”

    容溪的心一暖,容浩简短的话触动了她心里对那份亲情的渴望,只是轻轻的一碰,仿佛就读了那里的机关,似打开了闸门,各种感觉都涌了上來。

    容浩说完,也不等容溪回应,转身匆匆离去,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容溪仿佛看到了他眼底的晶莹的光一闪。

    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容溪的肩头,微微低沉的声音从头乐上传來:“你看,岳父大人对我十分满意呢,把你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