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父母双亡,被奶奶拉扯长大,承载了奶奶的全部希望,对他人的眼神、话语十分敏感,有心事也只藏在心里自己消化,安静内敛。

    同时她又有着那个年纪的青春飞扬,她没经历过什么事,简单纯粹,会和同学打闹玩笑,也有坏心思捉弄人的时候。

    她像是有两副面孔,这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都是她。

    宁稚在心里构建起池生的形象。

    我就是池生。她对自己暗示道。

    南方的夏天潮湿闷热,连夜里都没有一丝风。

    老旧的风扇转动得不紧不慢,不时地发出一声吱呀的响声,像是工作得十分艰难。

    风扇边上是一张书桌,桌面乱糟糟的丢着书本、纸笔,还有一个立式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在黑暗里有些模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相貌端丽,对着镜头轻柔地笑。

    是池生的妈妈。

    池生躺在床上,不时地翻一下身,她身上都是汗,热得睡不安稳。

    过了几秒,池生彻底被热醒了,她心里像闷了团火,眉头紧紧皱着,像任何一个这个年纪的小孩那样不顺心就发脾气,气呼呼地把毯子踢到了一边。

    风扇吹出来的风一点也不凉快,夹杂着一缕热气,还发出烦人的响声。

    池生腾地一下坐起来,看了眼窗外,窗外路灯还亮着,发出长年不变的橙黄光芒,吸引了许多小虫子绕着光源胡乱地飞。

    池生心烦,见什么都不顺心,她干脆把那台不仅扇不动凉风还吱呀乱响的风扇关了,然后重重地带点认命地躺会了床上。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响声。

    池生家的楼层低,她的床又靠着窗户,楼下的稍有些响动就能听到。

    谁那么晚回来?她想着,坐起来趴到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