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份所累,王一翟被分到最偏僻的公社大队。好在王一翟没有被宠的习惯,丝毫不在意是否为“名”所累,整天轻轻松松、心无波澜,随遇而安。

    姊归县山清水秀,小村庄依山傍水。

    村边路口,不时有挑着水桶的汉子忽悠忽悠地进出,挑着柴草的樵子正努力的赶往家中,好放下重担端上饭碗。打猪草牛草的小姑娘左手挎着竹篮右手拿着镰刀,急匆匆地穿行在田园边、田埂上,想多打点草儿喂肥家里的猪牛。偶尔有赶鸭子、赶大鹅的少女少男,吆喝着一群“嘎嘎”“哦哦”的吵闹子呼啸而过,一片嘈杂无章又立马禽去声消。

    庄稼依时而变,农夫依稼而作,适时穿梭在田梗和小路上。村头和村间的石板小路总有大人小孩不时走过,遇到认识的或叔伯爷婶或侄甥姐弟随口打个招呼,碰到牵牛挑担的得侧身让过,或一只脚踩在石板外才能错过。

    清晨和傍晚是村庄最喧嚣的时段,家禽家畜都出窝出栏了,一时间鸡鸣狗跳、鹅嘎鸭叫、马嘶牛吼,猪啍猫喵,大家都出出进进、东忙西叫,无暇他顾,各自忙碌着自家的事情。

    好一派田园风光农家乐,屋里屋外稼穑忙。

    王一翟初到时也像绝大多数知识青年一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学生刚出校门,自然是农活不会干庄稼不认识。经过劳动锻炼,农事逐渐学习掌握,也渐渐有模有样象个小农夫了。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改变了王一翟整个生活的轨迹。

    那天傍晚,王一翟从山上下来有点晚了,正拿着个手电筒埋头急急赶路。王一翟毕竟不习惯夜间走山路,正紧张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有微弱的声音出现。凑近一看,依稀是个小女孩跌倒在路上。

    “你怎么了?”王一翟问了一声,同时赶上一步,准备把小姑娘扶起来。小姑娘呻吟着说:“我摔伤了腿,现在动不了了。”

    “这怎么办呢?”王一翟想,“不行我送你回去吧。”说着,王一翟把小女孩扶了起来。

    那女孩“啊!好痛!”喊了起来,痛得站不住又坐到地上。

    “可能是伤着筋骨了。”王一翟想到,“不行我把她先背回去吧。”

    王一翟蹲下身子,示意说“那我把你背回去吧,来,你趴我背上。”

    那女孩有些犹豫,又看了看周围。到处漆黑一片,又没有人经过。她又看了看王一翟,“你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吧?”那女孩问到。

    “是的,我叫王一翟,就在知青点住。”

    “那好吧。谢谢你了。”那女孩点点头,又对王一翟说:“我在邻村住,我叫木心语,现在上初中了。今天真倒楣,下山不小心把脚扭了。多亏碰到你。”

    王一翟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木心语的脚,只见两只脚脚踝处都青肿一片,看样子同时扭伤了。手电筒上移,无意中照到小姑娘脸上,王一翟一瞬间目瞪口呆,直接被惊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