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话本就是说给外头其他宫的眼线听的,珠儿闻言点头,轻声道:“没问题,小厨房还未煎药的时候奴婢便拿去给了卫太医瞧。”

    没问题便是最大的问题,这后宫中近些年没有皇嗣可是有原因的,杨皇后没有动作大抵是想先看看,左右月份尚小,若是旁人不动手,她再动手也不迟。

    淑贵妃朝着嬷嬷挥手,嬷嬷得令,将手中那碗安胎药拿去倒掉了。

    “今日皇上在谁那过夜?”

    嬷嬷将空碗拿给珠儿,这才道:“陛下去了丽妃宫中,只是并未过夜,陪着四皇子与小公主一起用了晚膳就回了寝殿。”

    淑贵妃听后站起身,走到铜镜前,从桌上挑挑拣拣,最后选出其中一朵绒花,这才满意地走回到桌边坐下,半靠在椅子上将桌上的小瓶子打开,从中倒出一枚药丸。

    药丸细小,颜色却极为鲜艳,在指尖一捻便化作了粉末。

    淑贵妃掐弄着手里的绒花,接着目光看向珠儿,朝她招了招手,待珠儿走到身前跪地,缓缓将手里的绒花插到她发间,漫不经心道:“大好的机会,可不要白白浪费了。”

    珠儿身子微微颤抖,接着朝她行了一个大礼,伏地道:“奴婢谢娘娘赏识。”

    淑贵妃站起身,由嬷嬷扶着朝床榻而去,嗤笑道:“莫要辜负本宫的用心才好,退下吧。”

    珠儿站起身,莲步轻轻,出了寝殿后顺带将房门给带上了。

    夜里刮起了大风,京中尚好,只窗外呼呼作响,京外飞沙走石,夜里各户早早便歇下了。

    官道不远处供奉的灵堂里,向兰笙还在守着夜,目光空洞的跪在蒲团上。风呼呼地往灵堂里钻,白布翻飞,烛火西斜,但凡胆子稍微小点,只怕此时都会惊慌不已。

    歘。

    不是第一次出现这个声音了,可向兰笙却似听不见一般,木木地跪坐在原地,不知冷不知怕。

    踏踏踏......

    身后脚步渐近,铜盆里烧着的纸钱被风吹得四处翻飞,这时跪坐的身形才好似活过来一般,重新将手上的纸钱往铜盆里烧着,动作缓慢而又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