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弢想着以一群流民去追官军骑兵,也亏张彦想得出来,更做得出来。佩服!

    没多久,东面也传来消息。杜弘的近两万人马,也是东出不到三十里,就遭遇了一伙千人以上的官军。此部官军全是荆州军装扮,流民里面也有不少曾经是魏兴郡和上庸郡的官兵,所以他们对荆州兵的样子很熟悉。

    杜弢拿到消息后就琢磨开了,西面的官军,两次回报的情报都没明确说是荆州兵,难道张彦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哪里的官军,所以都只是叫官军?很有这个可能,要不如果是荆州兵,肯定会和东面的情报一样,直接指明是荆州兵。

    那这伙西面的官军会是哪里来的呢?豫州?司州?不对,司州有陛下在,应该不会轻易派军队南下。还有就是江州?或者扬州?

    哎!除了司州,这三个州都很有可能出兵来荆州,想不清楚,那就不想了,早晚会知道他们到底是哪里的兵。

    接着往下看东面杜弘的情报,初战试探,流民大军两千人不敌。杜弘再派四千人上,依然不敌。

    到发出消息的天黑前,两军只是继续对峙,没有继续接战。

    两边发出的消息都是只到天黑前的状态,天黑以后,这个时代不适合作战。特别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郊野外,更是没法战斗,估计两边都是准备安营扎寨,等待明天的战斗了。

    杜弢想到这里,估计今天不会再有消息,于是洗漱过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凌晨卯时,杜弢就已经睡够了,早早的起来等待两边的消息。可是枯燥的等待是漫长的,似乎过了好几个月一样,时间才来到辰时。

    这一个时辰的苦熬,终于迎来了一个报信的人。这个人杜弢认识,是张彦的亲信属下。不过这个人的状况看起来不太好,头发凌乱,满脸污垢,衣衫破烂。

    来人踉踉跄跄来到杜弢跟前后,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并哭诉道“大头领,请一定要为我家张将军报仇啊!呜呜呜!”来人说完一句话以后就只知道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可不是你家,不是来哭的地方!赶紧给本官闭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杜弢已经预感到张彦的西路这边,估计完蛋了,但依然镇定的问道。

    “呜呜!”来人还要继续哭泣,抹眼泪的间隙发现杜弢要吃人一样的表情,于是立刻收起哭声,缓缓而哽咽的说道“今天早晨,估计大约辰时的时候,我们大家都还在睡觉,大头领也知道昨天咱们追了那伙官军小队一下午,个个都累够了。”

    来人缓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可是,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把我们都吵醒了,然后就听到营地四周喊杀声大起。那时我们才发现,那声巨响是敌人敲响的战鼓声,估计是离我们营地太近,所以像在耳边敲响。”来人罗里吧嗦的说着,杜弢却听得不耐烦了,呵斥道“废话少说,后来怎么样了?”

    来人收起即将展开的长篇大论,话锋一转,说道“小的跟着张将军一路向东,头也没回的跑了。跑出营地大概五六里,迎面撞上了昨天咱们追击的官军小队。然后我们奋力厮杀,最后连张将军都阵亡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来人说完全过程后,嘴一瘪又准备哭泣,结果发现杜弢凶狠的目光后,硬生生的把哭声给憋了回去,只是呆呆的在那里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