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涂依依疯狂咳嗽起来,只差把肺都咳出来了。

    沈丽赶紧帮忙拍背,看着女儿根本停不下来,把脸蛋咳得像猪肝红,不安地问向村医:“她怎么会这样?”

    村医解释:“可能吸了点脏水吧,这种溺过水的最怕得吸入性肺炎。”

    大概咳了十来分钟,待涂依依喘匀了气,她压着胸口有气无力的说:

    “爸,妈,我看明天我是过不了门了。”

    涂东数次奔波,给城里的媒人送过两只鸡,又和亲家拉锯了两回,好辛苦才把女儿的婚事安排妥当,这会儿却听她说没法按计划的来,真是要了他的命。

    当即皱起眉头说:“多大点事啊,怎么就过不了门?”

    涂依依闭着眼奄奄回他:“我觉得全身乏力,呼吸还有点困难。”

    之前不是说没事吗,涂东立即怼她:“你刚才咳得那么厉害,不乏力不困难才怪呢!”

    村医看不下去,一脸严肃地制止:“你这怎么当爸的?她都说不舒服了,你还在这吵吵吵。”

    说完又给涂依依检查一番,神色微暗:“还是不舒服吗?如果特别难受,我建议赶紧到镇上的大医院去看看,我这里处理不了,就怕肺里面还有积水。”

    一听说要到大医院去看,沈丽紧张起来:“这么严重吗?不会吧?”

    “都大惊小怪,”涂东不以为然,“不过是下水遭了风寒,回去拿生姜熬两碗水就好了。还去什么大医院,真是没事找事做。”

    他知道啊,这些做医生的最喜欢把事情往严重里说,把没病的说成有病,把一杯水能搞定的说成要服一瓶药,就爱从别人的口袋里挖钱。

    虽然丈夫这么说,但沈丽还是不放心,拍了拍村医:“你再仔细给看看,真的有必要去大医院吗?”

    涂依依又适时咳嗽了一番,并没表现出缓和。其实她知道,他们不会把她送去镇上医院的。

    这都是穷出来的毛病。村里人有事都不轻易过去,进了医院起码得花上十几块钱才出得来,他们不舍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