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在桌上,用剑匣镇好。

    悄然推门而出。

    …………………………

    残月高悬,燕行烈提着灯,孤身立在街道中央。

    长街上虫鸣声此起彼伏。俄尔,“呱”伴着扑翅声,那是路过的乌鸦;“喵”伴着嘻嘻梭梭,那是追逐的猫鼠。再掺夹零星的人语与犬吠,倒也可称得上一声“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

    这点仅存的“热闹”忽然也消失不见,昏黄而朦朦的灯光里,一点轻薄的雾气缠上了他的裤脚。

    他抬起头,原本空荡荡的长街上,无声无息出现了一队仪仗。

    中间的华贵銮舆,林立的旗帜长幡,护卫的武士,开道的骑士,鼓吹的优伶……以及披着白色斗篷,遮挡住身形与面容,手中捧着一盏白烛灯,排着长长的队列,一路蜿蜒入浓雾深处的仆役们。

    燕行烈没有半点讶异,只伏倒、叩首。

    “平卢人燕行烈,叩见泰山府君。”

    ……………………

    这就是燕行烈能够想到的最后的法子了。

    效仿平冶城隍故事,拦驾陈冤,以一命换一命。

    上次燕行烈从判官处获得的奖励,是类似一种荣誉证书的玩意儿,虽无大用,但也能让鬼神行个方便。他这几日一路辗转,实际上是借此物拜访各路城隍庙,询问泰山府君的行踪。

    …………

    “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