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么笨了,多吃两个也没关系。”纪向之炒熟西红柿,倒入热水,面锅里不时便翻腾起来。

    暖黄的灯光铺撒下来,在午夜迎来一份恰到好处的宁静,纪向之坚毅深刻的眉眼变得温柔熨帖,像掉进沸腾热水中骤然软塌的面条。

    江遐迩:“我觉得你这样的就不错。”

    “什么?”纪向之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但一听到有人说自己不错,又嬉着张脸过去问,“我不错?”

    “你问我喜欢什么性格的,”江遐迩接过他手里的筷子,把锅里的面条囫囵搅了个圈,“我觉得你不错。”

    热水滚出细密的泡沫,江遐迩的心脏起起伏伏,仿佛回到十六岁第一次上台做答辩时那样紧张。

    也许他并不明确了解什么是喜欢,无法清楚名状那种称之为喜欢的情绪,但世界上唯一能让江遐迩说出这句话的人,只有纪向之。

    “你呢,你觉得我怎么样呢?”他直白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有些面条会在高温中变得绵糊,轻轻黏在锅底,纪向之的手臂绕过江遐迩肩背,半抱着他,握住他的手,在白色雾气中缓慢搅拌。

    声音都是朦胧的。

    “我当然喜欢你啊,不喜欢你还能让你在我家住。”

    窗外鸣鸟振翅,穿过凉风习习的漆黑,带着江遐迩一颗心攀上了无止无尽的夜空。

    江遐迩触电似的,将手拿开了。

    “差不多,将就着吃吧。”纪向之乘出面,揉了揉肩,“一会儿吃完自己把碗洗了,我先去洗澡,今天累的很。”

    江遐迩点头,端着碗再次坐在餐桌前,而且,这次的面特别香。

    纪向之擦着头发出来时,客厅还亮着灯,江遐迩蹲在茶几边捣鼓他那三盒花,见纪向之出来,赶紧喊住他,请求道:“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出门吗?”

    “是不是搬不动那些花?”纪向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