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下的步子生风,疾步走至弘化坊的一间酒楼。

    飞檐拂云,琼楼含雾。同凉州的酒楼相b,长安酒楼巍峨宏伟,令人惊叹。

    诺大的酒楼,虽还未有官兵前来,但看上去也颇为冷清。

    “客官,打烊了。”小二满脸歉意道。

    闻言,云芜绿不仅未退出门,反而走到柜台前,悠悠开口:“春风苦渡,花明柳暗。”

    小二连忙道:“客官请上二楼。”

    云芜绿颔首,沿着木梯拾级而上。向下俯看,小二真催着大堂中的客人离开。待她走上二楼,人皆已清空,小二匆匆忙忙地关上了门。

    二楼的房门皆掩着,唯有一间的门是半阖的。

    她走到那间门口,举起手,迟迟没有敲门。

    她还没想好如何去见此人。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男子的声音清越,与三年前未有任何的变化。

    她深x1一口气,将门推开。

    男人背对着她而坐,秀颀挺拔,似章台杨柳。

    他看上去从容自若,但她还记得五年前初见他时的狼狈模样。他原本被郡中举孝廉至长安,结果在殿前失言,被夺去了官身。那会他刚回建安,便跪在主人跟前上表忠心。

    她那会就侍立在主人身边,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个人,似乎低头了,但骨头却是y的。他不像别的人,对着主人摇尾乞怜,而是对主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似乎只是来向主人展示才能的,而不是攀附主人。主人那会手头无人,便留下了他。

    再后来,她发觉自己错了。

    这个人就是一条毫无廉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