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而已,只是希望辰儿这趟去洛阳,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凉州缺一名无双的国士,已经很久了。”

    李存瑞没有反驳,抬头看着有些阴暗的天空,轻声说道。

    江宁,宋明的寝殿里。

    “离宫学院已经落寞了快十几年了,这李存瑞发的什么失心疯,竟是对这破落的地方感兴趣起来了?难道那破落学宫之中,如今还有可用之才?”宋明放下手中的竹简,皱着眉头问道。

    宋明在凉州军伍中埋下的眼线的动作着实是快,几乎是在楚辰离开凉州的当天,便有人送来了情报。

    被宋明招来的国子监祭酒摇了摇头,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纵使是三朝老臣的宋讷见到如今天子的寝殿,也是不由的叹服。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当朝天子的奢靡生活,倒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只是若与宋明的功绩比起来,这小小的缺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正如陛下所言,眼下的南离学宫管理不严,教学松懈,一切辉煌已成过去。只需要卷捐粮百石便可以挂上一个监生的名号免去徭役,可以说是已经成了一所挂着学院名字的茶馆了。至于可用之才”

    宋讷缓过神来,故意拉长了语气,然后微微一笑“用陛下的话来说,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如今的太学,作为我大夏的最高学府,在天启年间就读人数就已达到九千之众,而且全是凭着真才实学,绝无水分!”

    宋明没有理会宋讷的谄媚,只是微微点了头,有些疲惫地合上双眼“老家伙真不让人省心吶!”

    能够爬到国子监祭酒的位子,宋讷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是不差,立马便称有事告退。

    抄了近道,从洗衣坊的后门出了宫,神色匆匆地上了辆轻便马车,宋讷取过纸笔,也不顾路上的颠簸,在马车中便书写起来。

    马车停在了一幢华贵宅邸门口,过了许久,宋讷才从车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将手中那张尚未干透的宣纸递给了马夫,吩咐道“将这信送到离宫学院去,越快越好!”

    想了想,又让马夫在门口等了片刻,宋讷回到府邸中,拿了自己的私章在上面盖了个鲜红的印,又让下人封好了,这才重新交给马夫“让驿站送吧,拿我的信物去,告诉管事的,越快越好。”

    深知宋讷性子的马夫接了信封,也不多问,不顾夜深,立马朝着大夏的驿站便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