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茹心领神会,连忙躬身出去了。

    春三娘又道:“世子日理万机,来我这醉春居,本来就是该好好放松的,若是大动肝火,便是我春三娘的不是了,春娘自罚一杯!”

    春三娘说着,便端起桌上剩余的酒壶,仰起头来,爽利地饮了起来。

    这酒很烈,但春三娘喝起来却面不改色,饶是满脸愠怒的梁贤君,也稍稍抬起了眉,露出了几分兴趣。

    “你手下的人若有你一半有趣儿,我也不必发火了。”

    梁贤君说着,便懒洋洋地靠在了矮榻上。

    春三娘见他怒气消散了大半,便笑说:“这酒虽然不如世子府上的好,但到底也是我醉春居的秘方,也不是外面那些寻常酒可比的,若不是世子来,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梁贤君听了这话,面色更好了些,道:“罢了,你也算是个知情识趣的,方才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春三娘听了这话,心中暗骂了一声,但面上的笑容却越发和善,道:“多谢世子,对了,我瞧着世子好像面有倦色,可是累着了?”

    梁贤君叹了口气,说:“这段日子忙前忙后,却没落得一点好,原本要到手的肥缺让人捡了去,害我招了父亲一顿骂……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明白。”

    春三娘连忙赔笑:“是,世子的大事,奴家自然不明白,不过奴家知道,以世子的才干,定然能大展宏图,受人敬仰。”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春三娘几句话就将梁贤君哄得高兴许多,梁贤君抛了几个赏钱给春三娘,道:“你倒是会说话。”

    春三娘又吹捧了几句,才退出房门。

    一旁的侍卫道:“世子,天色已晚,若再不回去,只怕侯爷要怪罪了。”

    “怪罪就怪罪,他怪罪我的事还少么?”梁贤君一想起今日的争执,怒气又窜了上来,说:“徐宜那个老头子不中用,将差事拱手让给了俞鸿志,原本备好的人,如今也塞不进兵部了,这都是圣上的安排,能怪我么?”

    “是是,自然不是世子的责任,侯爷今日也是在气头上,才说得重了些,您莫要往心里去。不过,既然兵部送不进人了,不若试着拉拢那俞鸿志?小人查过,此人并无根基,又无人做保,当是个软柿子,好捏得很。”

    “你错了。”梁贤君觉得房中有些热,便站起身来,徐徐走到窗边,道:“此人在兵部多年,之前一声不响,如今突然一飞冲天,定是背后有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