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桂永清本人虽然是个草包,但是他可是何部长的嫡亲侄女婿,而且此人还深得委员长的新任…”“哼,天大地大,豫东之战最大!”

    想了想,薛岳站定,吩咐道:“立即给武昌军委会发电,发急电。”

    “内容呢?”参谋长当即问道。

    “军委会、委员长:查27军军长桂永清贪生怕死,临阵畏缩,拒不执行守城命令,致兰封城不战而陷日酋土肥原之手,扰乱我1战区整个计划。此种卑劣之表现如不惩戒,必扰前线将士之军心,于抗战大局贻害甚大。望军委会酌查。职薛岳叩。印。”

    述完,薛岳瘫坐在椅子上。

    土肥原已溜进兰封城,背靠黄河,这一下就能从北岸获得补给,再要歼灭他就得花大力气了。而且日军独立混成第三、第四旅团就在黄河北岸,随时可能渡河。

    这时,他感到一阵恶心,直想吐。

    几天几夜没敢合眼,这一会儿,随着精神防线的崩溃,疲劳一古脑向他袭来,随即他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薛岳似乎看见一挺日军的机枪喷着火,一队队中国士兵倒在寨墙下。墙头上,土肥原狞笑着。

    不知不觉间,一滴浑浊的泪珠涌上了他的眼角。

    23日夜,武昌军委会里,空气的躁热似乎更甚于郑州前线。

    作为中国四大火炉之一的武汉,即便是5月下旬,天已热得令人难耐了。

    何应钦接到薛岳控告桂永清临阵贪生怕死,致丢了兰封,请求严办的电文,心里吃了一惊。

    他了解桂永清的为人,别看长得气宇轩昂,可实际上并非一个临阵不乱的将才,别说是将才了,说白了就是一个窝囊的草包,这些年他给自己着实惹了不少麻烦。何应钦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他,难道是气度不凡的长相?

    他摇了摇头,他也弄不清当初是什么缘故,在人才济济的黄埔学生中他这个总教官竟会看上桂永清,还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

    眼下兰封会战委员长都惊动了,他却偏偏现了这么个大眼,正是混账到家了。

    何应钦了解薛岳,这个人虽然出身粤军,但是却深受委员长的信任和倚重,可不是好应付的,他向军委会告状,肯定也忘不了向郑州的那位叫苦,事情越来越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