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

    “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此为理也。”

    尉迟叙微微颔首,理也之语十分简短地发表了看法。

    “猛以济宽……猛即是猛,既以威势逼人,何谈济宽?”

    尉迟叙浏览一番,微微摇头:“殿下以为子产之言如何?”

    “子产谓太叔: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故宽难。”

    他眉头一蹙:“有理,但我不赞同。”

    “何解?”

    “火烈,民望而生畏,为猛之解;水弱而可亲,实暗藏险境,故死者众,此为宽之解,是以,无宽则解忧。”

    尉迟叙合上折扇,笑着问了一个问题:“若有杀人者,依律当如何?”

    “杀人偿命。”

    “若其有苦衷不得不为,是否以严律处刑?”

    一瞬间,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想的毫不留情瞬间下了肚:“那……视情势而定。”

    “殿下,此便为宽。”

    “……”

    “若人人皆能自持,便无有穷凶极恶之徒,无鸡鸣狗盗之事。为人皆有情难抑,故以宽视之,”他微微一顿,看着翻走的书页,压住,指着上面的一句话,“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故以威势吓之。”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