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酒手里的账本很新,连墨迹都相差无几。明眼人粗略扫一眼就知道是造假。

    “主母,您一直在外奔波劳累,有走眼的时候不足为奇啊。”李老酒说得振振有词。

    见萧月容吃瘪,云罗天眼角都笑出褶子。

    有十一年前经验,云罗天知道光有李老酒是不够的,他还找来两个伙计。一个说主母萧月容一直对周掌柜颇有微词,还几次无中生有找事儿陷害。一个说萧月容专门扶持、培养她自己的人,渐渐替代原云家人。

    原来云氏商铺的人被一一剪除。

    “萧月容,你干的好事。”云罗天把桌子拍裂了。茶水、果子洒了一地。

    云罗周出来打圆场,死劲给萧月容递眼神,叫她快想办法解释。萧月容几次想起身,均被女儿死死按回椅子上。

    见萧月容那边一直沉默,云罗天自觉奸计得逞,愈发得意,语调中夹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你叫什么,有什么话要说?”

    被家主点名的男子叫薛贵,是城西秦香酒楼账房。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薛贵紧张得满头是汗,跪趴在地说什么也不肯抬头,被点名,吓得退了好几步。

    若非云青伸腿拦住他,怕是要跑路了。

    “奴...奴才薛...薛贵。”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奴才是...是账房...告发...主母,告发主母做私账,有几笔账对不清,便...便诬陷刘大给同僚下药,撵他走人。”结结巴巴啰啰嗦嗦,好半天才讲清楚。

    众人一脸厌烦,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他说话。

    按照薛贵所说,账册上对不出来的账目,便全算在刘大头上。

    此时,刘大看萧月容的目光杀意凌冽,像是要生吞活剐般恐怖,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白特别多。

    换做气势弱一些的女人,早吓得大哭大叫,可萧月容除了有些气愤之外,坐姿没有变过。

    同样的手段,云罗天又用在薛贵身上,一名小二模样的男子拱手回答:“奴才小麻子,是城西秦香酒楼的跑堂,当初主母萧氏诬陷刘大下药毒倒的同僚就是奴才。”

    小麻子从袖中摸出一张药方,说是那时大夫开的止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