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夕的分身就这么死了。

    朝颜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还残留着阑夕脑袋的温度。

    阑夕的身体是温热的,但他的心,却形同槁木。

    悲观,偏执。

    他想撕碎的,到底是什么?

    神界太化山,郁郁葱葱的古树间,盘虬的树根上,卧着一只墨色天狼,毛色顺滑柔亮,额上的金色狼形图腾蓦地散出一抹金光。

    天狼的毛发顷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

    阑夕睁开双眼,眼底闪过意外的神色,姿态慵懒地站起来,矫健的四肢不紧不慢地伸展,拉出一道优雅流畅的线条。

    他晃了晃脑袋,朝太化深山走去。

    一切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南海十卞岛,凤忆掐算的手指一顿,陡然望向神界云宫的方向,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舒爽的笑意。

    旁边躺着的秃头堕佛几乎同时望向天空,魔僧眸中浮现出几缕兴奋,念了句佛号,道:“转机已现,命盘重置。”

    他目光深情地凝视凤忆姣好的侧颜,温声道:“阿忆,即日起,便再测算不出来了,你可忐忑?”

    凤忆笑着摇头:“数亿年筹谋,为的就是此刻,看不见的命运,才是正途。”

    空间乱流中,朝颜看着五彩斑斓的黑,挠了挠头,不得不承认:“阿辞,我们好像迷路了。”

    微生辞:“去掉好像。”

    朝颜窘迫地干笑两声:“我怕波及旁人,就没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