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我命中的劫。”

    白亦非举起自己的左手,看着这只沾染过无数次鲜血的手掌,尽管另一只手掌也不逞多让,但男左女右,他还是更喜欢观摩自己的左手,也算是他在思考问题时的一个小怪癖了:“不必收集那些少女了,这会让你更为难,我倒想从这该死的先天之境中挣扎出来,破茧成蝶,可你也知道,我的意与我体内的杀气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我必须要把意淬炼到和杀气一个层次,或超越杀气所在的这个层次,方能挣脱枷锁,将我这快要崩溃的身躯重塑一遍……”

    “然后变成无敌宗师,对吧?”

    潮女妖苦笑着,调侃了一句。

    话音未落,抿唇,语气复杂:“既然伱清楚自己的状况,那你为什么还决定要见他一面呢?”

    “因为我没有把握。”

    “我没有把握在我崩溃前,把我的意淬炼到那个层次。”

    “我从小带兵,见血很早。”

    “这些年,见血也越来越多。”

    “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可是,哪怕这次上了战场,也见到了几十万大军厮杀的惨烈,却仍无法把我这次的所见所闻,融入到我的意中,即便能融入也做不到压制那股杀气。”

    “百万人的杀气啊!”

    “我所在的那片战场,双方加起来也就是百万人左右!”

    “又怎么可能压制住呢?”

    白亦非的表情无动于衷。

    语气凉薄。

    似乎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