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湖磕头的动作一顿。

    整个人浑身的血液仿佛顷刻间凝滞带霜,遍体生寒。

    他僵硬的重新坐了回去,脖子生锈了般一点点朝着面前的人抬头看过去……

    沈二湖:“有、有仓?”

    曾经被儿子拿柴刀砍伤的地方瞬间密密麻麻疼痒起来,原本好的不能再好的伤口在看到眼前人的一刹那仿佛又撕裂开来。

    连带着心都坠坠的抽了一下。

    沈二湖勉强扯出抹讨好的笑:“有仓,你咋在这儿呢?”

    沈有仓嗤笑,上下打量了眼他的好父亲:“我怎么在这儿?”

    “爹,你怕是不知道,儿子现在成了城里人了,儿子就住在这城里,所以你猜……我咋会在这儿?”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沈二湖瞪大了眼睛,面上的惊惧顷刻间被狂喜取代……

    “有仓你没说笑话吧?你真当上城里人住城里了?不是,你咋这么出息?”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子还有这么能耐的一天。

    他这个当爹的以前那么使劲儿往城里扑腾,甚至不惜和弟弟反目,拿弟弟复原分配的工作去搏,折腾一圈都没留在城里。

    最后不还是灰溜溜被赶回村了吗?

    他都认命了,却不想他这个没有脑子空有莽劲儿的儿子竟然能做到他都做不到的事儿?

    沈二湖激动:“你咋留城里的?你找着城里工作了?”

    “出息啊!不愧是我沈二湖的儿子,就是机灵,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