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旨!谢陛下!”

    张居正神色凝重地回了一句。

    这是朱翊钧第一次对他的看法产生怀疑,而他倒也没强行纠正朱翊钧,而是和朱翊钧一样,都选择了暂且搁置,把两人之间的分歧交给时间。

    对于张居正而言,他不希望流血事件发生。

    而朱翊钧则认为要想改制就不可能不流血。

    士大夫们不能对于因为缺饷而哗变的士兵敢处死,却对因为不满新政而无端詈骂君父的臣,而不敢将其处死。

    难道就因为士大夫的命比士兵金贵?

    但按理,两者都触犯了犯上的罪,后者更严重,是欺君大罪!

    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起步枭首的十恶不赦之罪。

    毕竟是无端詈骂,而不是为民而骂。

    而前者好歹情有可原,是真的被逼没法,朝廷自己首先有错。

    于是,接下来不久,张居正便在回内阁后票拟将傅以祯下锦衣卫狱,要锦衣卫问其阴构党羽、欲以威胁朝廷、扰乱国是之罪。

    而朱翊钧则在讲读结束后就去了京卫武学。

    朱翊钧根据在自己对历史的了解,笃定傅以祯不是最后一个因对新政不满而上疏的人。

    毕竟上次余懋学的事就已经说明,只要有一个言官上疏,那说明其背后已经有很多人在持与其上疏内容一样的意见。

    所以,朱翊钧还是已经做好了杀人流血的准备。

    只是,朱翊钧要在杀人流血前,他得先给自己找好新的椅腿,以避免真的把自己这边变成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