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半晌,久久看着床上那人。

    谢识琅也感知到女子怔神,余光落在她面孔上,那双平静的眸子忽而闪过一抹水光,红意悄然包裹住她的眼周。

    她在为萧焕伤神。

    谢识琅发现这件事后,心里很不好受。

    他瞧见萧焕这副模样,也有惊讶,但谢希暮的反应明显比他想象中还要过分。

    他这段时日病了,都没瞧见她脸上出现这副表情。

    “夫人。”

    一方帕子从萧国舅手里递过来,此刻谢希暮不是他的外甥女,只是与萧家沾点亲缘的丞相府夫人。

    他只得避嫌。

    “多谢国舅爷。”

    如今帐子里没有旁人,萧国舅自然也不用装作不认识谢希暮的模样。

    只不过在谢识琅的印象中,萧国舅顶多和谢希暮因着崔家的关系,算是远亲,交际不多。

    一句夫人,一张手帕,已是萧国舅如今这身份能做得了的所有。

    谢希暮接过帕子,在眼下拭了拭,鼻头上涌上来的酸涩之意好不容易压了下去,“哥哥他……”

    萧国舅知道她想问什么,作为父亲他又怎么会不难受,为了安抚女子,深吸一口气,对她温声道:“我从萧家带来了大夫,说阿焕是失血过多,现在身子还在恢复,夫人不必担心,或许阿焕过几日就会醒来了。”

    谢希暮点了两下头,不忍再去看床上的萧焕,随萧国舅他们一起到了外厅坐着。

    萧国舅和谢识琅在说北齐的事情,方才在外头的时候,谢识琅问过一次赵宗炀的行踪,萧国舅却说发现萧焕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赵宗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