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琅只能沉默不说话,心里也自责得不行,当时怎么就酒意上头,竟然忘了她还有伤在身。

    方才着急忙慌将贺容瑜找了过来,现下被她这样质问,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实是羞愧。

    “贺姐姐……”

    “我没事……”

    榻上姑娘睁开了眼,贺容瑜忙从谢识琅身边走开,瞧姑娘一睁眼便是要替谢识琅说话,对她没好气道:“你伤口感染了,现在正发烧,少说话,保存体力。”

    贺容瑜瞧着屋中这二人,一个低头不敢说话,一个想要替人辩解,当真是头痛。

    这谢识琅好歹坐到这么高的位置,怎么连个人都照顾不好,伤口撕裂后又感染,加上发烧,谢希暮本身底子也薄弱,贺容瑜都害怕她小命呜呼了。

    “你同我出去一趟。”

    贺容瑜走到谢识琅面前,想要同男子单独说话。

    榻上的谢希暮虚弱开口:“姐姐,若是说孩子的事情,当着我的面说也无妨。”

    贺容瑜一惊,没想到谢希暮已经知晓了实情,再瞧谢识琅,仍是缄默不语,是默认了可以当着谢希暮的面说这件事。

    “别担心,是好消息。”

    贺容瑜道:“我在你们丞相府的藏书楼里还真发现了几个医治夫人的方子,结合夫人的体质,应当很有希望能调理过来。”

    谢希暮面上一喜,“真的?我的身子还能调理?”

    “是。”贺容瑜瞧谢识琅倒是没什么喜色,又道:“只是夫人你要好好养伤了,若是伤口再撕裂,出血感染,别说孩子,你自己保命都难。”

    谢识琅眉心皱得更深,捏紧了拳,余光落在谢希暮失了血色的唇瓣,心里高骂自己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