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暮嗔了她一眼,“这儿就咱们俩,你装什么无辜,那日难道不是你将阿顺拉出去送客吗?”

    晓真被戳破了心思,莫名觉得尴尬,“那还不是遵照姑娘您的意思。”

    谢乐芙要搞事情,本身就是谢希暮推波助澜的,那日在祠堂谢希暮就知道谢乐芙将阿梁无意透露出的话记在了心里,郝大夫人来送礼,她本可以让旁人去库房挑回礼,却还是乖乖入了谢乐芙的陷阱。

    谢乐芙这回手脚倒还算干净,谢识琅回去查了许久,的确没发现谢乐芙留下的蛛丝马迹。

    其实暗地里,晓真偷偷向那放狗的门房小厮报了信,谎称家主要查人,为了不让事情泄露,顶替了谢乐芙的身份给了门房小厮一笔银子,让他以家中老母病故回乡戴孝。

    看似谢乐芙的手笔,实则是谢希暮顺水推舟而成。

    不过老族长的到来的确在谢希暮的意料之外。

    起初,她倒认为老族长来是件好事,直到夜里她去谢识琅的书房,才觉不妙——

    夜间,谢识琅白日里便答应忙完政务,来看谢希暮。

    可到了戌时,人还未到。

    谢希暮让晓真支开了阿顺,披上狐裘去了明理院。

    院内没什么人,像是被提前清退开,只剩下书房中的莹莹烛光。

    “你如今二十有四,旁人在你这个年纪,早有儿女承欢膝下了,早些年你耽于政事,我不好催促,现下你位置也稳固了,是时候该考虑成亲的事情。”

    谢端远的声音苍老有力,从书房内传了出来,让推门的谢希暮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从祖父何须如此着急,现下几个皇子在争皇位,官家年老体弱,朝局动荡不安,不是成亲的最佳时机。”谢识琅的态度听上去很平静。

    谢端远早料到男人会用这话噎他,笑道:“十郎,你若要用朝局动荡不安来搪塞我,那实在没有诚意。

    不说你父亲成亲的时候还天下大乱,就连你兄长刚刚成亲不到两年,就有了殷贵嫔之事,兵戈扰攘,仗一场接着一场打,他不也和你嫂嫂生下了乐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