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好歹也是一个爹。”杨柳说话一股粗俗味,大喇喇的仰面靠在椅子上活像个大爷。

    作为柳朝沅,她可以肆意欢脱,率真懂事即可,各种意义上的做自己,可如今披上了柳今沅的皮,即使演员出身的她,一连多日装作另一副样子她也十分吃不消,总感觉快要精神分裂了。

    柳今沅则不然,她似乎是天生的演员,将杨柳的性格把握得很到位,也并无什么不适的样子,甚至有时还乐在其中。

    “姐姐,要不今日我们便换回来吧,我看你气色有些差。”柳今沅细细打量着杨柳颓靡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怪她这么说,柳今沅一直都知道杨柳在背着她做些什么,但她相信杨柳,不会害了她。此时开口,也只是担心会不会打乱了杨柳的计划,但瞧着杨柳萎靡的样子,她又不忍心。

    “嗯?你明天不想去上课?”

    杨柳抬头看向柳今沅,眼神中充满了迷惑。

    “嗯,我想歇一下。”柳今沅撒了谎。

    “也好。”

    待两人再分别,杨柳和柳今沅已经换回了身份,杨柳率先一步离开了冷宫,往霁月宫去。

    柳今沅则是收敛了情绪,转身去了虞知淑的屋子。

    柳今沅方才进到屋子便见虞知淑恰好焚了一纸信条,火舌卷舐纸张独独留下旋转向上而后散去的黑灰,她看上去有些颓靡,这些日子来的从容淡漠不知几时散去,看见柳今沅进来,神色呆滞,一双美目无神的望过去,却直直的穿透了柳今沅,看向被层层叠叠红墙遮掩的远方。

    “今沅。”

    虞知淑嗓音沙哑,她其实不是个冷面心硬的母亲,至少在此刻,面对柳今沅这个她原本可以轻易放弃的女儿时也有了一丝恻隐之心,不忍她真的跟自己烂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冷宫之中。

    “今日早些睡吧。”

    虞知淑敛回视线,从柳今沅与她六分相似的脸上匆匆掠目,仔细瞧来,柳今沅与她,是多么的相似。

    “是,母妃,您也早些入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