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闭上眼睛,轻轻伸手触摸阵盘。

    精神对接天书,场景忽变。

    眼前是一片地动山摇天倾地陷的场面,四处乱石飞溅,雷火漫天,四处惨叫之声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不知道是谁死于天地之变。

    在这一片末日之景中,一个遍体鳞伤浑身浴血的大汉盘膝坐在漫过脚掌高的血水中央,神色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拿着一把和薛教主的血神刀非常相似的厚背单刀当成雕刻刀来用,在慢慢雕刻阵盘。

    估摸着薛教主的血神刀应该是血神教的前辈感知到了这把刀的造型,特意打造而成,应该不是同一把。

    此时大汉在雕镂阵盘、放置镶嵌物,那一身的血污不知道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但却毫不在意。鲜血从伤口流淌,落在地上血水里,吸收在阵盘里面,如同用生命在完成最后的艺术品。

    山崩地陷场景,并无法影响到他的,阵盘仿佛散发着无形的壁障,把这天灾之力阻隔在外。

    “哐!”外面似乎有壁障被撞破的声音,有人直闯而入:“烈!你盗我族血鳌之骨,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盘膝坐在这荒野之中,真当我们族中无人?”

    这名字……无姓,单字?是上古皆如此呢,还是此人特色?

    赵长河刚转过这个想法,数道人影飞掠而来,人尚未至,刀芒已经掠过不知多远的空间,直抵烈的脖颈。

    赵长河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刀,好强的刀气!这表现,直如当初崔文璟凌空而来的那一剑。

    难道随便一个上古武者,都是崔文璟级别?

    眼前血光乍起。

    正在雕刻阵盘的血神刀忽地化作血芒一闪。

    远道而来的刀气摧枯拉朽,尽数消弭不见。数名黑衣人影出现在周围丈许之处,头颅骤然飞起,仿佛周边盛开了好几股喷泉。

    烈头也不回,继续雕镂:“我为什么要在这荒野之中雕刻阵盘?因为需要你们前来献祭。”